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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阳其五

向阳其五

……

现在是晚上8点左右,因为接近冬天的缘故,外面的天早就黑了。街道上的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来,驱散了不少晚秋夜晚的寒意料峭;不少的灯光从各自门前的玻璃窗内倾泻出淡黄色的光来,印着夜晚人的脸,合着星子与月身上薄薄的纱,让整个世界都柔和起来。

"我说你怎么突然就辞职了?"

我和杨旭升现在坐在一个街边的烧烤摊位上,就着啤酒吃着串,开始有什么聊什么。

"都和你说了,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嘛,然后感觉整个人都没什么意义了,准备休息一个月。"

我一口咬下手上肉串上的羊肉,在塞满整个嘴后,用力的咀嚼起来。但是我好像估计错了我嘴巴的容量,一些羊肉的油脂就顺着我的嘴角滴落在我的衣襟上和裤腿上。

"感觉不是这么简单啊,你以前从来都不休息的,连生病都直接硬挺着过来。说实话,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"

杨旭升一来就开始喝啤酒,虽然这东西的酒精含量不算高,但是像他这样对瓶吹,估计也马上就醉了。

虽然我有说过他是一个很迟钝的人,但是在这种时候,他好像意外的很敏锐。

"你别看我,继续吃。我知道我有点傻做事也做不好,一直在给周围的人添麻烦——就像今天下午的地,还是你扫的。我很迟钝,我也知道,但是我再怎么傻,怎么迟钝,也应该看出来了。"

我感觉周围的灯光有点亮起来了,明晃晃的有点闪眼睛 ,周围的那些人就好像在一团团的雾气里,五官迷糊着看不清。

我好像也有点醉了,或许我现在的脸很红。

但是对于他的这个问题,我还是不顺便回答他。

"不说是吧?"

杨旭升见我不说,也没有继续刁难我,他也知道我的脾气很倔,一旦认定的事就是不会变。

他扭着上半身,弯下腰把一个黑色的盒子给拿起来递给了我。

"给你,算是这么久来一直收你照顾的感谢。"

我接过了那个黑盒子。虽然有预感那会是送给我的东西,但是被他直接说出来,还是有点不好意思。

"Selmer Mark 6。"

这次倒是我有点惊异了,但是脸上并没有把心里想的表现出来,只是拉开拉链,捧着盒子,在烧烤店昏黄的光线反射下观察我手上的这把绝品。

"这东西你哪里搞来的?"

"我爹帮我搞的,花了不少钱和时间呢。"

他左手拿着酒瓶,右手拿着一把串,满不在乎地对我笑。

"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。"

"谢谢。"

我没有拒绝收下,不管是对于他的心意还是自己对这根管子的渴望,我都不想放弃它。

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。

"老板,再来5瓶啤酒,60串羊肉,4根羊排。"

继续吃,现在先别想太多,让我在享受一会这样的时光。

………

长期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将我自然而然的唤醒。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,打开窗户,用窗外的天色来定下我今天一整天心情的基调。

看外面的天色,今天好像是要下雨,黑云乌压压的一片盖着,我只是呼吸着都感觉到有不少的压抑感。

我床头柜上放着那把萨克斯,现在没了工作,闲来无事,我能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我的爱好上面。

每天起来吹吹管子,上午看看一些有味道的书,吃完午饭后紧接着美美的午睡,睡醒后帮那些在阳台上活的不错的植物浇浇水。

过了两天这样的生活我才发现,过去的我实在是被逼的太紧了,不为生活,只为活着。

老板和奶茶店那边,我也去过了。我把自己的活和那位新员工交接了一下,并拜托她照顾一下杨旭升。

那位新员工是一位打扮干练,梳着马尾的年轻女性,刚见面时就有一种可靠感铺面而来,这让我对杨旭升接下来的生活放心不少。

思绪像是肥皂泡搬在我的周围环绕着飞来飞去,看的见但追不着,只要被时间一久就像是被针戳破一般消失。

要不要,去龙森公园里去看看?

我看到了一个新的泡泡,它在我的眼前交变着闪烁异样的光彩,而我则努力地尝试去抓住它。

现在,我已经对于我恼中突然冒出的奇思妙想已经不在抗拒了——我完全的接受了自己,那时不时从脑内突然冒出的或是有趣,或是单纯折腾人的想法,也同样是我的一部分。

我已经准备好了被大雨淋的准备了,毕竟从我这看,龙森公园上方笼罩着的云层是最为厚实的,像是照不进一丝的光。

但首先,我先把早饭,也就是我的温饱问题解决一下。于是我放下手中的萨克斯,在把口水轻轻拭去之后,让它重新躺会了黑盒子里。

我去卫生间挂掉了胡子,又冲了一个澡,把自己彻底洁净一番后换上了比较宽松的居家服。

把昨日吃剩下的快餐放进微波炉里热过之后,我就搬出一张折叠椅,放在窗户的旁边,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书,开始细细的品读起来。

虽然大开着窗子,但一开始,风还是小的。偶尔被风轻轻地吹气一角书页,发出纸张与纸张的轻微摩擦声,让我感觉在玩味文字的过程中更有情调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窗外那片乌云的移动,风也渐渐的大了起来。室内没有被压住的纸张全都翻飞起来,我手中书记的纸张也在我的面前一张张的飞速掠过。

在外力的帮助下,我仅仅只花了几秒钟,便阅读玩了一本世界级的名著。

看起来,今天这书是看不下去了。虽然只要把窗户关起来,问题就能解决,但是随便走两步就能踩到几张纸的感觉并不好受。

"叮——"

现在,微波炉里热着的东西也好了,在把早饭解决掉之后,把地上的纸张收拾一下,就直接往龙森公园里赶吧。

今天的早饭是小半个披萨,虽然被烤的有点老,但是味道还不错。

我心中给出了不错的评价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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